孔雀东南飞彩虹

孔雀东南飞彩虹

——记三台南路农村综改区好媳妇邹宗芳

晨鸡报晓，轻轻拈走飘浮的薄雾，都江古堰下游鲁联干渠开始苏醒。丘陵间，菜地、果园、稻田，一坡坡青绿的藤椒、玉米、花生地，拾起了大山的现代农业梦。“五小水利”正在化解最后一公里“三农问题”。位于三台南路的景福镇，现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四川农村综合改革试验区的核心。从古潼川府三台经一个多小时的车行，人民渠七期鲁班水库灌区尽收眼底。一山又一山、一湾又一湾，一条蜿蜒的“向黎分干渠”不禁意扑面而来，层层梯田间，农林牧渔产业拓展，到处都是迈向全面小康的美丽幸福新村。对接精准扶贫，来到廖昌沟村九组一个朴实的农村家庭，我们拜见了一位老妈妈，她叫邹宗芳，银霜悄悄地染白了她的黑发。言语之间，从她和丈夫张隆铭的身上，不能不透出多年来那种以公为家、和群众亲近的标本式乡村干部家庭味儿。他们把美好的青春，甚至将一家人的灵魂，顺水而来，视农水为生存发展的代价，视夫妻和睦、家庭团结、邻里友好为德的准绳，不断以行动诠释着“最美家庭”的新风采。

乡野茶花初长成

古村的夜晚，传递着悠扬的笛声，寂寞的乡野拉下了低矮的茅草屋。上世纪五十年代初，邹宗芳作为红色新中国的未来就出生在“向阳公社”廖昌沟九社。作为民国时期躲避日寇侵扰从云南和顺内迁巴蜀的白族人家，邹承相、尹学珍夫妇一直视小女邹宗芳为掌上明珠。1952年国庆节之后，在女儿出生时，一家子“杀鸡宰猪”迎宾待客，邹承相竟戴七尺白头巾，上穿白色对襟衣，下着白色长裤、白布袜。妻子尹学珍亦以绣花巾包头，着白色上衣，外套兰黑无领小褂，下着兰色裤，挽发鬃、戴花帕、插首饰，穿绣花鞋以示贺庆。在家里，小女邹宗芳常常被父母以“懂规矩、明礼仪”而严格教导，从吃饭时，长辈应坐在上方，下辈要依次围坐在两旁和下方，并为长辈添饭、挟菜、泡汤等细节做起，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中年，邹宗芳还不时地在春节、端午、中秋，尤其是在冬至“祭祖节”，细致地做好一桩桩“绣花、挑花”之类的工艺。邹承相、尹学珍两位老人在八十年代初、末先后去世时，还念念不忘“观世音菩萨和文殊菩萨转世的毛主席”。其实，世上有两种东西是无法阻挡的，那就是思想和爱情。有人厌烦道德，有人抛弃逻辑，有人淡泊名利，有人放弃生命，但是从没人讨厌爱情。从西方雅典城邦到东方的江南小镇，随处可见各个时代为情所困的故事。爱情对于人，是根植于内心永恒不变的信念。作为疯狂的文革与青年人的爱情相遇时，到底会激出怎样的火花？！这期间，青年邹宗芳积极参与公社或区县组织的赛歌、跳舞等活动。据羊建荣、张婉贞等老同学讲，在向阳初中读书时，邹宗芳就是班级内一名甚有艺术天赋的音乐委员。当时的老师王在田、吕辅仇、张功秀等多少地将革命样板戏还有红色流行歌安排给小邹等入团积极分子来表演。从唱好《共产党来了苦变甜》、《谁不说俺家乡好》、《社员都是向阳花》到《毛主席派人来》、《学习雷锋好榜样》、《我们走在大路上》，以至《情深谊长》、《绣红旗》和《婚誓》等一系列红色流行歌曲犹如大地之上的朗朗天籁。在校期间，低了一个年级同样喜欢参加学校文体活动的同村小弟张隆铭，在“南三区革命歌曲联唱”以及音乐舞蹈比赛等活动中与“大姐姐”结下了梦缘。在共同参与“学习雷锋做好事”、“忠诚老实自觉”“农业生产互助合作”“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爱国增产节粮”“农村工具改良”等系列活动中，喜好参加群众工作的张隆铭对邹宗芳的品格和素质有了“悄悄的”认识。“鲜花开放蜜蜂来，鲜花蜜蜂分不开。蜜蜂生来恋鲜花，鲜花为着蜜蜂开！”。为公前进一步死，也不为私后退一步生，灵魂深处闹革命。从同乡到同学，从同学到同志，从邻居到亲人，“停课三年红小鬼大串联”，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所以走到一起来了。浅甜笑容流落耳旁，轻悦百灵醉在花香。“孔雀东南飞彩虹”，21岁的小伙子和22岁的大姐姐通过多年“互通情报、注意政策”， 1974年的冬至节，邹宗芳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式嫁与了同村同社在素质或形象上有点“高大全”的小弟张隆铭。1978年冬，大中国启动改革开放后，两口子还向集体承包了五亩多田地搞生产。真可谓“阿哥阿妹情意长，好像流水日夜响。流水也会有尽时，阿哥永远在她旁。阿哥阿妹情意深，好像那芭蕉一条根。阿哥好比芭蕉叶，阿妹就是芭蕉心！”。以茶绿为底色，让冬至节的太阳染出赤、橙、黄、青、蓝、紫，调出川西丘区大自然的基色，进而描画出七彩斑斓的山峦、河渠、沟地、林木，甚至万物。爱是风花雪月、充满梦幻的故事，当爱来到这片土地上，梦就开始生长！

夫妻双双为民生

清清古堰水，绕村向东流。穿越险石滩，洗尽多少愁。阳光明灿烂，花红满枝头。春风迎改革，碧波荡漾漾，丘区更锦绣。回首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也是天府四川大干水利的辉煌时代。1974年7月，人民渠六期团结水库第二次筑坝建库完成初步设计，三台县革命委员会决定结合挖试坑进行大坝清基。1975年12月，作为向阳区公所抽出的青年突击队支援力量，张隆铭、邹宗芳夫妇被派到金石、芦溪、乐安、刘营四个兵团参加万人清基大会战，邹宗芳则参加了水利工地医疗护理员的工作，直至次年3月结束。其丈夫非常辛苦地参与了团结水库二次筑坝最大清基深度12.5米的工程量。在水坝清基过程中，农村水利青年突击队员会同成都地质学院40多名师生补全了大量水利工程地质数据，为水库基坑地质状况形成完整、科学的书面意见奠定了坚实基础。1975年冬天，在团结水库二次筑坝清基回填中，张隆铭等青年突击队在省、地水利专家的指导下，针对坝基底部土层粘塑性重，土质松软，甚至处于水饱和状态，特别是地面6米以下几近于流泥，深度超过10米，分布面积大，承载力差，所以因地制宜地实施了“肩挑背磨”地分层开挖，强化集中排水施工。具体就是以小锅锥在深槽部位2万余平方米内打集水井近40个，以竹笼替代滤管放入井内，使井壁泥土不再垮入井中，确保顺利抽水。并且，在基坑四周抓紧开挖各种截水沟、导水沟，让地下水及地表水引入井内，再以潜水泵抽排，地下水降低后再全面开挖。施工中，始终保障导水沟沟底低于开挖面1米以上，使开挖工作面始终保持在水面以上进行。1978年元宵节，参加水利大会战的两万五千多民工，重点就团结水库主副坝开展了突击性施工，保障了大坝填筑高程达到水库设计要求478米高程。大坝填筑期间，张隆铭等青年突击队分成三班昼夜轮流施工，水库建设指挥部的领导和水利工程技术人员定员跟班，为严肃工程质量，通过划分大小工作面，不定期地调整工作面位置，防止各衔接面“土办法”碾压不实。众多农水技术员切实从取土场到水坝填筑作业面，坚持就每层土的土质、含水量、土块大小、铺土厚度，包括碾压次数等施工规范均作出非常严格的要求。当1978年仲秋，来自成都上游的千里岷江水直抵水库胜利蓄水时，张隆铭、邹宗芳等青年突击队员们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劲儿。也就是在1978年7月，绵阳地委副书记赵文定到三台人民渠检查鲁班水库建设时，发现建设劳力有明显不足的问题，于是要求地方党政一把手务必要每天上水库工地。而且，必须要按照当地农村15%的劳力组织好水利参战力量。于是，张隆铭、邹宗芳夫妇又被抽到向阳区水库基建队、“赤脚医生”护理队之中，于是乎水库工地民工迅速增加，工程进度持续上升，“东方金字塔”出现了第二次建设高潮。这期间，邹宗芳利用自己在团结水库建设前期学习掌握的一些卫生知识，积极为水库工地民工治疗感冒、擦伤、疼痛、小流血等常见病，并负责大队文艺宣传、小生产队记工分等具体工作。所以，工地上时时看见她拎着一个装有几片普通药片、一支针筒、几块纱布和一个听诊器的药箱，爬山涉水、走村串户给民工们看病的身影。尽管没手艺治疗大病，但通过一些简单的诊断治疗，甚至土单方医疗，也解决了一些病情控制问题，邹宗芳也成为当地乡村群众心中最有文化的人进而备受尊敬。1977年1月29日，中共四川省委第一书记赵紫阳同志到鲁班水库工地视察时，看见三台的农民工用架板车拉条石上坡很费劲儿，赵书记对水电厅苗厅长说，“水利建设要搞技术革命，实行机械或半机械施工，这样可减少民工受伤。水库建设用的机械设备其它工程建设还可以用嘛！”。随后，通过兴建观桥变电站，解决建设用电问题，又组织自制加工木船、机动船，安装架空索道，形成了运送石料的新高潮。在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水库工地上坝条石最高日达到3000立方米，最高月达到3.58万立方米。到1978年国庆节前，鲁班水库石砌主坝已达428米高程。据1979年春节前的统计数据，大型水库鲁班在突击建设期间，开采条石的月安砌量达到了28659立方米的最高纪录。春节来临时，鲁班水库工程建设指挥部召开了声势浩大的颁奖大会。对春节前超额完成指令任务的向阳、方垭、观桥、战旗、太林、曙光水利作战营分别奖励现金8000元，对完成指令任务的61个水利作战连分别奖励现金800元。于是，在春节后创造了月条石开采安砌量达37201立方米的刷新记录，每天规范石料的开采量突破千余立方米，到1979年9月底，主坝安砌达451.5米高程，1980年春，水坝条石安砌达到了462米设计高程。“巍巍大坝起山间，浑似长虹绕玉盘”，每当提起当年建修人民渠六期团结水库和七期的鲁班水库，张隆铭、邹宗芳两夫妇作为最为质朴的民生水利参建人，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是啊，“千里岷江调川中，梓州农水格外通。旱怪洪魔成往昔，经济发展更繁茂。莫道水库轻易得，十万民工血汗种。喜看今夕生态美，全面小康现峥嵘。”。

大爱无垠精气神

红艳艳是因为生命的本色、沉甸甸是因为丰收的喜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平平淡淡才是真。深入乡野，从水田里走出来的母亲邹宗芳始终保持着亘古的爱，诠释了什么才是家庭、什么才是生活。“尊老爱幼、夫妻和睦、勤俭持家、邻里团结、男女平等”，因为有不变的信念点燃了整个山野，她，为了丈夫、为了公婆、为了子孙，十四年如一日周而复始，以汗水收割汗水，践行着也算辛酸也算幸福的轮回。邹宗芳说：“丈夫是左手，妻子是右手，时间久了左手摸右手或许没感觉，当有一天左手出血了，右手一定要帮助止血。不要嫌弃你的左手或右手，因为左右手在一起才能拍出家的精彩。”做人一辈子、人品做底子。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到21世纪的今天，张隆铭、邹宗芳夫妇通过年年月月的共同经营，编织着幸福的梦和酸甜苦辣的窝。“穷养富养都不如教养”，膝下的三个孩子本着父母严谨有序的“忠孝礼义廉耻”教育更加懂事。“一根筷子容易折，十根筷子硬如铁，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何愁影子斜。”，学会尊重、学会感恩、学会孝道，力求从善如流，在心底树起一座“感恩墙”，这样的农家也成为三个孩子情感的港湾、成长的摇篮，成为大家相互关爱照应的栖息地。丈夫张隆铭在鲁班水库建成后，因为积极肯干、表现突出，被景福镇党委、政府安排到村社负责财会工作、村委会工作、农经站有关工作，其本人在90年代初，通过参加党校财会大专函授培训，而且通过自学成才成为一名专业会计师。由于公务在身，家中的事情都是妻子打理。张隆铭的父亲去世较早，然而78岁的母亲谌贵淑在2008年“5.12”特大地震去世前，也是长期有病，均是邹宗芳和三个儿子或媳妇轮流悉心照料。她把公婆一直当成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经常陪伴老人婆唠唠嗑，念些孙子孙儿媳妇在沿海打工写的信件，谈些重孙儿将来准备参加高考的读书成绩和211重点大学梦，这些知书达礼的言行，让公婆感受到了亲闺女一样的温暖。谌贵淑去世前常跟乡邻乡亲们讲。“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个这么孝顺的好媳妇！”。景福镇农业服务中心王兴发说，“张隆铭同志从70年代中期的生产队会计，到80年代的大队（村）会计，直到1992年担任廖昌沟的村主任，以至1994年担任镇农经站会计，在2000年作为临聘人员被清退，2001年春又再次被村民们选举拥戴为村主任，直到2002年秋因公病瘫。不管党和政府安排什么样的工作都非常认真、兢兢业业，真的是管理农村经济业务的一把好手！一些公司也纷纷慕名而来，邀请“老张”兼任企业会计师。”景福镇廖昌沟村现任村主任黎勇认为，“本世纪之初，是我在村委会接了张隆铭主任的班，也是他从党性上培养了我们这些村里的年轻人，他要我们做任何事情就要象搞帐表那样严谨细致地经得起推敲。作为廖昌沟村务工作的老前辈，他在党员群众代表大会上切实为村域经济发展提出非常中肯的建议，真的是德高望重。当年，他在区上、公社或是镇上获得的荣誉奖状、证书都是多高的一叠一摞！”。日日奔忙、上坡下坎，2002年9月在帮助广电部门收取有线电视收看费的过程中，“大姐小弟”张隆铭因在“天公山村公干”期间不幸从摩托车上重重地摔了下来，但是他回家擦了药酒，又马上到镇上开会，突然间身体就开始严重不适，从此下体就失去知觉病瘫在家，一晃竟是3年。张隆铭在重病期间还跟妻子讲，“我们是党教育出来的村干部不能给组织添麻烦！”。此时的妻子邹宗芳费尽心思地练就了“按摩功”，适应了天天接屎接尿的“新常态”。——每天为丈夫的身体搞大清洁就有早中晚三次，尿袋每天还要消三次毒，“邹大姐”与儿媳妇，还有儿子、孙子，从换到洗、从洗到换，循环往复，没让下身瘫痪的老公受到丝毫额外的不爽之苦。是年，在父亲倒下后，大儿张武及大儿媳贾晓惠、二儿张平及二儿媳黄敏、小儿张小兵及小儿媳夏桂琼，对老爷子的事儿又急又疼，因为在广东、浙江、江苏东南沿海打工，立马向家里兑了三万块钱看病。紧接着，三个70后到80后的媳妇贾晓惠、黄敏、夏桂琼又立即从东南沿海赶回家，与公婆邹宗芳一道到县人民医院照料老人。大孙儿张科、二孙儿张健、小孙儿张智勇，都抽出时间照顾老人，“打好爷爷的精神仗”，轮流递茶送水、跑医院找专家，输液打针吃药喟饭，为老人擦洗身体，端屎送尿，忙得不可开交。经过一家人长达3年紧张细致的照料，张隆铭的病瘫问题在2005年“冬至节”奇迹般地获得了好转。这以后，他终于杵着拐杖站立起来并且可以慢慢地走动了。自此，村内的公益事情，他和妻子邹宗芳还是那样热心。2015年9月，省级小农水、千亿斤粮食、水库移民后扶、现代农业水稻等涉农项目陆续在农村综改区廖昌沟等地陆续开工，因为办事公道、为人正直、没有“自私的污点”，张隆铭夫妇还是被群众推举为工程理财小组、质量监督小组的成员，大家问：“老张主任，你还走得出来参加用水户协会的工作啊？！”，张隆铭无不自豪地说，“没有好妻子、好儿子、好儿媳、好孙子，没有一个和睦的好家庭，我十年前早就死了！”。廖昌沟众多村民也对“老村长”家中因为有邹宗芳这样的好媳妇表示由衷地赞叹和敬意！

孔雀东南飞彩虹，咬定青山不放松。不懂感恩，再优秀也难成功。不爱家庭，再优秀也难幸福。当地人说，“如果你的父亲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童年将会生活中痛苦之中。如果你娶错了女人，那么你的中年也将生活在痛苦之中。万一你儿子再娶错了女人，你将会在孤独与痛苦中了却残生。女人决定了上一代人的幸福、这一代人的快乐和下一代人的未来。”。不要辜负最爱我们的人，农村综改区的邹宗芳奶奶真的做得很好！家不是别墅、不是豪车，不是物质堆砌起来的空间，万贯家财虽然有一点快感，但也可能转瞬即逝。试想，一个家的空间如果面对艰难不能承担，充满了斤斤计较的暴力或冷战，甚至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家也不成其为家。“我们不能穷得只剩下钱了！”。家是爱的聚合体，试看天下之家，皆因爱而聚，因无爱而散。没有家庭的美好就没有社会的和谐，没有家庭的平安就没有社会的有序、安宁，和顺和谐万事兴。怎样处理好夫妻间的关系，这是家庭当中最为关键的问题。从理解到信任，从尊重到宽容，每当我们走过景福大街的那棵大榕树，如同来到开国之初那位娴静少女的身旁，她在等待风雨的洗礼，亦或自言自语。树上，那些藤萝相互缠绕，其心事也覆盖着心事，有时也要心跳脸红。远方飞来的梦中孔雀，犹如一对熟悉的人儿，手挽手共同远望无限好的夕阳渐渐落下……（三台县水务局  谢勇  陈彦军）

附有关图片10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