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纪实微故事
“麻将病”
（这是笔者在从医中的一次真实经历，不妨披露世人，以飨之。）
“嘿，搓‘老麻’就是有劲！其中学问大得很呢！”28床，一位精瘦精瘦的中年人——某县建筑施工队包工头老崔，得意洋洋地向旁边的29床病人吹嘘着，“有一晚，我们几个是十几万元的输赢……”提起这位28床，我印象极深。那是在20天前，我主白班，走廊的另一头，四个小工模样的人抬着一个病人风风火火走进来。“哎哟，疼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担架上的病人哼哼唧唧地叫着，脸上豆大的汗珠在滚动。“这个活瘟猪，当工头，不得了了，有几个臭钱，就整夜不睡觉，同几位狗男女打麻将赌博，结果，从板凳上溜下来，把腰跌坏了……”他的老婆，一个看似农村妇女模样的人，满脸涨得通红，不顾一切地奚落、谩骂。“你，你这张臭嘴，我也是为了业务需要嘛！”老崔咬了咬牙，厉声喝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制止了他们的舌战，给老崔作了检查，诊断为腰椎间盘突出症和腰椎小关节紊乱症，决定第二天就给予大牵引手法复位术治疗……2周后，28床腰腿痛已完全消失。“王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吧？”老崔笑咪咪地问道。“可以了。”我点点头。“多谢，多谢……”老崔闻言一个劲地抖着我的手，“王医生，难为你哪！为了感谢，送你一副麻将，那可全是精制香骨做的呀！108张，象征水泊梁山108将，打起来可神气了！东西南北中发白，保你财源滚滚来……”“不要紧，我送你一本《麻将技巧》的书，一学就上路。”他坚持着。“别说这个了，回去一定要注意多卧床休息，‘老麻’千万不能打呀！”我反复叮嘱道。“不打，不打，不听话是小狗！”老崔头点得像小鸡啄米。2个月后，还是我主白班。“哎哟，疼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走廊的另一头，又重复了前面的那一幕。“没法子，‘业务麻将’，一搓就是一个晚上……”老崔讷讷地说。“我也不想干，可这一百多号人没活干，如何吃饭？”包工头显得很为难。“联系活儿跟麻将有什么关系？”待老崔住院后的第三天，笔者奇怪地探询道。“你们当医生的，不了解社会的水深浅。”老崔嘱我坐了下来，慢慢地叙述道——“业务麻将”即“关系麻将”，是我们求人揽活的主要公关方式。何谓“关系麻将”？简言之，即求人者，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输；被求者想来即来，不想来诱其来，来之无论能战与不能战，战之必赢。输者输得高兴，鱼儿已经咬钩，钓鱼人怎不暗自高兴？赢者更是心安理得，对方可不是“白痴”呢！“关系麻将”桌上的三尺赌台，犹如现代化指挥中心的操纵台，神通广大，真真假假，没有输家。因为无论谁输，都不会吃亏，吃小亏必能占大便宜，输钱者肯定能得到数倍、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收获。关系麻将，功莫大矣！曾有人戏谑道：“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包工头这次输了50000元，可他接手了一项住宅楼的工程，造价几千万元。请问，谁输谁赢了？有人说，我们中国人就是聪明，“业务（关系）麻将”之类就是“聪明绝顶”的佐证。能使双方都得到好处。但我敢打赌，要不了多久，这位出院的包工头还会“三进宫”，再次与我这位推拿针灸医生打交道。不信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原载《安徽科技信息报》1995年3月17日，此次发表有修改）《左传·宋襄公十五年》里记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天，宋国有个人把一块质地上乘的玉献给大夫子罕，子罕拒绝了。献玉者以为子罕嫌玉质差，便解释说：“这是请人鉴定过的宝玉”。子罕生气地回道：“我把不贪图别人的财物当作‘宝’，你把这块玉当作‘宝’。如果我收了你的玉，我们不都失去了自己的‘宝’吗？我们还是守住自己的‘宝’吧！”北洋宿将萨镇冰在家人为他做九十大寿时，有人向他请教长寿的秘诀，他意味深长地回答了两个字：“不贪”。在一个风景旖旎的小岛上，一个老人在专注地垂钓。有游客见老人钓上来的都是很小的鱼，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到远处钓更大更多的鱼，老人说他知足，钓的鱼够一顿餐就行了，钓多了吃不了，也没有那个必要。莎士比亚在《威尼斯商人》一书里提过：“世间的事务，追求时候的兴致，总比享用时浓厚。”是的，人永远如此，追了梦便放着，再追一个，常常少一样东西。这就是贪。贪，使人忘了擦身而过的美好，剩下的便是无休无止的“巧偷（取）豪夺”。人的好多痛苦，都源于贪婪，想要的太多。而且，无论是你的不是你的，都愿意拥入自己的怀中。贪婪之人胆大包天，个个都心存侥幸心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认为自己只要“贪”得天衣无缝，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便不会被发现，不会被绳之以法。偶尔侥幸逃脱了监督与检查，便洋洋得意，自认为手段高明，结果在泥坑里越陷越深。贪婪之人大都是意志薄弱者，在金钱和物质乃至美色面前，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他们知道贪婪不好，有的在获得不义之财后，也曾经想过金盆洗手，但在诱惑面前，仍然会把后悔与迟疑丢于脑后，再一次伸出贪婪乃至罪恶之手，只到东窗事发而被捕入狱，至而假惺惺地落泪痛哭，作后悔样子。是啊，不贪者，心胸宽广，无忧无虑；吃得香，睡得甜。如此怎能不延年益寿？而贪者呢，终日心惊胆颤、诚惶诚恐，饭吃不香，觉睡不着，梦里都在害怕“东窗事发”。《一千零一夜》上讲：“贪得无厌的人，一定死于非命”。《伊索寓言》上说：“有些人，因为贪婪，想得到更多的东西，却把现在所有的也失掉了”。明朝著名养生学家郑宣在他的《坐忘铭》中说：“常默元气不伤，少思慧烛闪光，不怒百神和畅，不恼心地清凉。不求无谄无媚，不执可圆可方，不贪便是富贵，不苟何惧公堂。”此醒世警言，那些“巧偷（取）豪夺”者是否引以为鉴了呢？古往今来，哪一个贪者不是坑国家害人民而肥自己者？所以，国家为了长治久安，人民为了平安、健康、幸福及生命安全，都不会对贪者有半点宽容之心和饶恕之行。今天，在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里，包括行医者，倡导的是清正廉洁，不怕清苦，却容不得贪者，饶不得贪行。谁想撞这个“网”，谁必然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轻则坐牢，重则丢头。近几年来，一个又一个贪者走向断头台或进入“铁窗”，不就是有力地例证吗？不贪为贵，不贪为宝。人若不贪，不婪，不巧偷（取）豪夺，便能知足者长乐，视金钱、名利如粪土，同时也具备了“天然”的养生保健以及延年益寿的“良药”。可见，人若知道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就会过得平和知足了。
（原载《安徽工人报》1997年9月11日，署名：苗军。此次发表略有修改）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英国军事家、元帅蒙哥马利奉命来到第八集团军沙漠司令部报到，当他来到司令部一看，这是什么样的工作环境呀，满目荒凉的沙漠上，只有几辆卡车，没有就餐帐篷，绝大部分的工作都在烈日下的帐篷内外完成，到处是苍蝇。原司令部还有一个古怪的命令：不准办公人员使用帐篷，要同全军同甘共苦。遗憾的是，在这样忧郁、沉闷沮丧的气氛中，指挥人员和办事人员怎么能有乐观的情绪和充沛的精力去对付“沙漠之狐”——德军隆美尔的部队？蒙哥马利上任后大刀阔斧，一改前任指挥的愚蠢做法，命令把指挥部立即搬到大海边上去。结果这么一搬动，指挥人员的情绪高涨了，士气上升了，思维敏捷了，于是，屡次传来胜利的捷报。“清洁、井然有序、使人舒适的办公室会增加工作人员的创造性力。”从蒙哥马利果断迅速地迁移指挥部之举来看，蒙哥马利已充分认识到办公室环境的优劣与工作效率的快慢有很大的关系。也就是说，办公室必须满足工作人员对舒适的要求，不能只放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算了事。办公室需要良好的照明，舒适的座椅，流畅的通风，适应的温度和湿度，随时取用的工具和材料，有来回走动的空间，等等。然而，也有许多人对办公环境与办公效率之间的关系缺乏认识，他们不知道如何运用办公室的条件来发掘工作人员的潜力和创造力，办公室内外的噪音使工作人员的精力难以集中，电脑终端刺激眼睛，照明不足引起头痛，封闭式办公楼中的空气污染导致了工作人员身心普遍不适，如此，工作人员还有多大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呢？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西方国家曾广为流行的“办公室综合征”，此祸患至今仍然绵绵不绝。它的特征是眼睛发红、鼻塞、咽喉肿痛、皮肤瘙痒、头昏眼花、食欲不振、失眠健忘、抵抗力下降，有人还有发热，很像病毒性感冒一样，但吃抗感冒药却效果不显，而且是星期一上班开始犯病，回家后病情又减轻，到周末又完全消失。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据有关专家们披露，主要原因是室内装修的材料散发出的有毒有害气体引起的，有些简直就是看不见的“杀手”！这些挥发性的气体包括：卤化烃化合物、芳香烃化合物、醛类化合物、铜类及脂类化合物等。人们如果长期接触这些有毒有害的气体，就会引起鼻腔、咽喉、皮肤、消化系统的毛病等等。近年来，我国医学专家们发现，有些患过敏性皮炎、喉头水肿、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及血小板下降等病症的患者，其患病原因与这些气体的“熏陶”有着密切的关系。当今，经常听到一些在办公楼工作的“白领族”们在不停地抱怨头痛、头晕、眼睛干涩、喉咙不舒服等，而目有的人特别容易疲倦、感冒，有的人甚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其实他们很可能是患上了“办公室综合征”。为有效治理办公室的污染，除必须加强通风换气外，一种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办公室放置盆栽不同种类的花木，一般在10平方米的面积就应栽种一二种，一个办公室种养几盆。因为这些绿色植物是办公室有害物质的“吞嗜者”，“净化”空气的“卫士”。据有关专家们研究表明，办公室的污染物质会通过观赏植物叶片背面的微孔道被吸收到植物体内，而且花卉根部共生的微生物也能自动分解污染物，并为其根部所吸收。如吊兰、扶郎花（又名非洲菊）、无花观赏桦、虎尾兰等主要吸收甲醛，也能分解复印机和打印机排放出的苯，并能下尼古丁；耳蕨（为三叉蕨科耳蕨属植物）、长春藤、铁树、菊花、月季等能分解三种有害物质：即存在于地毯、绝缘材料、胶合板中的甲醛，隐匿于壁纸，印刷油墨溶剂中对肾脏有害的二甲苯，藏身于染色剂和洗涤剂中的甲苯；红颧花能吸收二甲苯、甲苯和存在于化纤、溶剂及油漆中的氨；龙血树、雏菊、万年青等，则可消除来源于复印机和激光打印机、同时也存在于洗涤剂和粘合剂中的三氯乙烯。另外，像仙人掌、兰花、景天、凤梨、龙舌兰、落地生根等，则能于夜间进行光合作用，释放出较多的氧气；而含笑、茉莉花等散发的花香还能杀灭多种危害人体健康的病菌。对于在办公楼工作的白领族来说，可以适当调整工作节奏，在半天中间，尽量安排10分钟左右的室外活动，如工间操；平时个人也应加强体育锻炼的自觉性，以提高自身免疫功能和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饮食方面多吃一些胡萝卜、豆芽、瘦肉、动物肝脏等富含维生素A和蛋白质的食物，经常吃些绿色蔬菜，补充各种维生素，加速体内有害物质的排出。如此“内外夹攻”，就可将办公楼的诸多不利因素降到最低。总之，要预防“办公室综合征”的发生，有些措施还是切实可行的，比如在整体环境上应提倡室内禁烟，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附加污染；适当加大中央空调系统的新风进入量，加强办公室的通风换气；安排合理的室内绿化，以减轻污染和改善视觉背景；进行装修时，选择符合国家标准的环保型建筑装修装饰材料，装修后进行充分通风后再投入使用。早在2001年5月底，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科学家就宣布，他们经多年研究后发现，在建筑物通风系统内安装紫外线辐照设备，可使“办公室综合征”的患者明显地减少甚至微乎其微。我们为那些因长期在办公楼里工作的职员们而感到高兴。办公环境的优劣，不单单是图个舒服，有个好心情的问题，还是个保护人体的健康，提高工作效率的大问题。同时，也是为了预防新的职业病。飞速发展的科技手段使办公条件更趋现代化，而现代化办公条件给人体健康带来的负面影响，除了正确认识外，更重要的是采取积极的自我保健措施。只有拥有了健康，才能更好地工作、学习和生活。 
（原载《合肥晚报》1997年9月25日，此次发表略作修改）（本文系官场微小说（ID：gc-wxs）原创首发，作者：王金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