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微小说：《市局轶事》

市局轶事

作者：孟庆竹

话说市局人事科干事胡娜娜缠着市局刘局长巴望着提拔副科级已经快二年了，她总是觉得进展不够顺畅。早在市局刘局长还是副局长期间，胡娜娜就追随他了，因为当时的“一把手”年龄大不容易接近。

胡娜娜尽管没少得到市局刘局长的多方关照，什么“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等各项荣誉获得不少，可是毕竟最为关键的“副科级”问题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为此，胡娜娜非常着急，因为她的好几个大学同班同学都已经在其它行业其它部门捷足先登了。人家能当上副科级干部，自己差啥啊？眼看着“奔三”了，一个女子再不赢得机会，将来恐怕是“交易成本”与“交易风险”都会越来越大的。

现在刘局长是市局党委书记、局长，响当当的市局“一把手”啊！他凭什么不给力啊？自己已经为她做出“全方位”奉献了，他哪次招呼自己过来“加班”还不是召之即来啊……即使是“大姨妈”来临，得到“加班”的指示自己也是尽量过来给刘局长做个伴儿吧。

这一天，胡娜娜在上班时间不由分说径直走进刘局长办公室，开门见山地再一次提出了这个“升职问题”。她半怒半娇嗔地磨叨了一阵之后，拿起刘局长办公桌上的碳素笔，随手在一张便笺上分别写出“升”和“生”两个字来。然后风情万种地说道：“你要是不给我升，那我就给你生。”

在说到“你要是不给我升”的时候，胡娜娜特意用笔尖指了指那个“升”字，接下来她指点的当然是另一个“生”字了。说罢，她扔掉碳素笔，摆着翘臀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你说，你在前几天的局党委会上，是不是说了打算提拔一批干部啊？我的事儿这次能解决了吧？”胡娜娜声音不大，却是非常肯定地问着。

“呵呵，信息还挺灵嘛。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风，我要看看某些人的表现……这样的时候啊，最能看出一些人对我的态度来。至于你……呵呵，你们这些大学生啊！有干劲，上进心强，自尊心也强，这个我理解。但是……”刘局长端起水杯子，慢吞吞地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水杯子看着胡娜娜不再说话了。

“哼，你贪心不小啊，还惦记着哪个妖精啊？……下次如果领导再让我来加班的话啊，我可就不打算再预先吃药了……嘻嘻，我想啊，做个单身妈妈也不错的吧，就当是被人强奸了呗，白给了我一个孩子，这都不算是个事儿。”

听了胡娜娜的话，刘局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越发显得精神抖擞了。他随手从老板台一侧的抽屉里摸出几块巧克力来，然后朝着胡娜娜狠狠地投掷过去……

胡娜娜“呀”地惊叫了一声，随即双手抱头躺倒在沙发上躲避着。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原来，刘局长并没有真的把巧克力扔过去，而是虚晃一枪吓唬她一下。

“你呀，还嫩着呢……过来，自己拿。”

“你给我送过来。”

刘局长把巧克力放在自己面前的老板台面上，不温不火地说：“听话，过来自己拿吧……”然后，他就仰靠在转椅上，面朝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你还年轻，你政治上还不够成熟！你想想啊，你们人事科的高英还是个以副代正的副科长，你前边又挡着个比你早来二年多的霍志强。哦，你可要知道啊，这个霍志强啊，他可是很会办事的哦，比你还要八面玲珑，比你还要照应四方。他要是个女的啊，早就……”

胡娜娜起身走到刘局长身边，看着刘局长说：“我也没说非要在我们本科室提拔啊……诶，局长，我早就看好了一个地方，您说我先去党办怎么样？”

“嗯……不错，看来我没白白滋润你啊，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刘局长指了指桌上的巧克力，接着说：“什么是甜，什么是苦，你应该清楚啊。如果我现在立马提拔你为人事科副科长的话，我相信他们别人谁也不敢阻拦反对。不过，那样的话啊，从长远来看啊，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往往都是定时炸弹，这对你我都是不利的，这就叫做潜在的危险啊！你说，首先，她高英和霍志强会对你服气吗？另外，别人又该怎样评价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呢？”

“其实吧，这些奥妙我都懂得啊。毕竟这几年在您的关怀下，人家还是很有进步的嘛！”胡娜娜剥开一块巧克力，在刘局长嘴边上晃了一下，然后俏皮地放进自己嘴里。

“呵呵，娜娜有所长进这个我心里有数。不过，搞政治啊，可不能感情用事呀！你以为在咱们局里，能像你在大学里面那样简单吗？你以为能像你们从前那样，啊，给老师买点小礼品，然后从老师那里套出几道考试题来那么简单吗？你们在大学里，每个学期差不多都要更换一批任课老师，你们与老师之间一般只是交易一次就拉倒。毕业了，慢慢地什么事情也就都过去了，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威胁吧。”刘局长说着，面带笑容地朝着胡娜娜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靠近一点。

“这件事啊，我看这么办吧……”说着，刘局长楼过胡娜娜的头耳语起来。

“什么？给老乔五个数？您这是何苦啊，至于吗？就凭您一句话，他还不是乖乖地……”胡娜娜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刘局长用手给捂住了。胡娜娜还想挣扎，硬是被刘局长用另一只手搂住腰肢顺势抱在怀里，随即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在一阵交易式的狂吻中，胡娜娜嘴里的巧克力被两人分享了。

随后，胡娜娜从刘局长的怀里挣脱出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撅着嘴说：“就那么个古板的老家伙，给他五个数啊？我都觉得可惜了，真是便宜死他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叫……什么，移花接木？”

胡娜娜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巧化妆盒，给自己补了补口红，然后又从老板台上的纸抽里扯出纸巾替刘局长擦拭了一番。

刘局长喝了口水，漱漱口，然后从老板台一侧的档案盒子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打开看了看，就递给了胡娜娜。

“这里是整整十个数啊。你送给他五个数就足够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买几件衣服吧。记住啊，老乔的老婆最近小买卖亏本了，正缺钱呢。你就借着这个由头送过去吧。其实啊，我料定他是不会收的，那样的话，你就说是先借给他用的，让他给你写张借条。”

刘局长说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扔给了胡娜娜。

胡娜娜接过打火机，“咔嚓”一声替刘局长点着了嘴里的香烟。

刘局长吸了几口烟，一边吐着嘴里的烟雾，一边念叨着：“按说呢，老乔这个以副代正的党办副主任都干了六七年了吧，也该给他扶个正了。这样的话呢，你到了党办弄个副主任也顺当点。要不然，我总不能给你下令的时候写上‘列老乔后’吧，那样的话，你不就成了他老乔的……哈哈，我可要警告你啊，你到了老乔的身边，可要给我放老实点啊，不能像对我似的这么随随便便的！”

“看您说的，我是您局长的人嘛，人家不会那么不讲究的啊。”胡娜娜说着，一扭身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刘局长看着胡娜娜好似生气的样子，心里一阵不愉快，就挥了挥手，说：“好了，你先回去吧，在我这里时间长了影响不好……哦，你把老乔搞定以后，就和你们科高英先说说调整工作的初步想法吧……”

刘局长坐在转椅上摇晃着身体，仰脸看着天花板有板有眼地叨咕着，突然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他定神一看，胡娜娜已经出去了。

二

这一天，党办副主任老乔向刘局长请示筹划七一前夕有关活动等事宜。刘局长顺便告诉老乔说，为了加强党建工作，对党务干部队伍也要有所加强，局党委根据上级指示精神打算给党办配一个副主任，想首先听听老乔的意见，希望老乔替党委推荐人选。另外，关于老乔扶正的问题，刘局长也一再表态说：“其实啊，早在上一届班子，我就提出过给你扶正的建议了，你可是全局资格最老的副科级干部了呀！可是以前我掌控不了局面啊！这几年呢，又赶上机构改革和新的‘三定方案’进行修改，结果又耽误了。我这不是，一再找上级领导，找组织部提出建议要求。总算是有点眉目了。不过，可惜啊，你正好是今年五十岁，是吧？唉呀！上级一再强调干部队伍知识化、年轻化啊，你老乔也只是个成人大专函授学历是吧？比起人家胡娜娜他们那些本科大学生来讲……哦，学历只是个参考，现在我们还要看能力，是吧，你老乔的能力，在全局来看那是没个说的啊！只是，你的年龄问题，这个是上边一再要求的硬条件，这个可就不好办了。不过，我会尽量为你争口袋的。”

老乔一再表示，自己服从组织安排，有一份热，发一份光，绝不会因为职务问题影响到党办的工作。刘局长再一次表扬了老乔的高风亮节。

第二天，老乔就找到刘局长建议说，工会的干事孙大海不错，有一定的政策理论水平，而且组织能力、写作能力都不错。所以，老乔向党委建议让孙大海到党办担任副主任。刘局长一听这话，心里立刻明白胡娜娜对老乔的攻势进展不顺。

三

过了几天，胡娜娜来找刘局长，说是自己想送给老乔五个数，人家说什么也不收，即使是说借给他，人家也不要。最后她还是到老乔家里，冲着老乔夫人费了一番心思才总算把这五个数借了出去。第二天，老乔一上班，就打电话到人事科找胡娜娜给她打了张借条。

刘局长看着借条，笑呵呵地说：“对老乔这类人啊，用钱是不大灵验的。好歹你算是把事儿办妥了，这就是一个好征兆啊。诶，你还别说啊，你看看人家老乔这一手字写得就是漂亮啊！”

“可不是嘛，现在全局就是他还用手写文件了，办公室的打字员最烦的就是他老乔，总是没完没了地写材料、发文件，都是手写的，还得麻烦打字员打字。”胡娜娜不无鄙视地说：“连个电脑都用不明白。等我到了党办，我保证立马扭转手写文件的落后局面。”

“真的吗，现在全局就剩下他们党办不是自己打字了，还在依靠打字员？那个徐胜呢？他年纪轻轻的，难道也不会打字吗？”

“徐胜文化素质差，不会写材料，整天对着电脑玩游戏。老乔有个性，写材料都是自己亲自动手，一般也不用徐胜打字。”

刘局长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么办吧……你，这个把老乔给你写的这个借条啊，找个适当的机会，先拿给高英看看，你就借着夸奖老乔字写得漂亮这个由头吧……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把这事一定办妥啊！”刘局长见胡娜娜已经心领神会，便示意她赶紧出去。

四

这天早晨，刘局长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人事科的霍志强就跟了进来。

“局长，我发现您最近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工作劳累的啊，您应该注意休息啊。这不是，春天来了，风沙大，您一定要注意别感冒啊……”说着，随手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中信封放到刘局长的老板台上，嘴里还一个劲地说：“我就不给您买什么营养品了，麻烦局长您抽空自己去选购吧……”

刘局长寻思着，春节期间霍志强刚刚给自己拿来一个“档案袋”，这回又送来一个“中信封”，看来他是志在必得啊！不过，这小子灵活乖巧的特点，刘局长还是挺欣赏的。他意识到霍志强转身要走，就要他把高英找来，并小声地告诉他：“我安排一下，让高英给你把副科长的事儿弄妥当。去吧，把她给我找来。”

人事科副科长高英进来刚一落座，刘局长就说：“你准备一下吧，我打算给你扶正。呵呵，这样一来啊，你才三十四五岁就提正科级了，那可就是咱们局里最为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了啊。你看看老乔，都五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是个副科级。另外呢，再给你配上一个副科长，你看霍志强和胡娜娜他们俩谁更合适啊？”

“要说对人事劳资这方面业务的熟悉程度来看啊，当然是霍志强了。不过，小胡年轻，人也聪明，将来还是很有希望的。当然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最终还是局长您拿主意啊！”

高英的话显然是不赞成胡娜娜给她当副科长的，刘局长听了以后心想真他妈的不给我面子啊。后来，他又琢磨着，也许是她高英出于女性之间的相互妒忌？当然，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胡娜娜是我刘某的人啊！

“这个，我也觉得你分析的很正确。那么，给你扶正以后，在你们科给你配个副手的人选，就定霍志强吧。另外，老乔最近找过我，他说想要胡娜娜去他们党办工作，我不大理解他的具体意图。你也是知道的，这个老乔啊，平时古板一些，一般也不大向我提什么要求。他们党办目前就两个人，那个徐胜就是党办的一个跑腿学舌的，连个材料都写不出来，听说连打字都不会啊。如果把胡娜娜放到党办，这不是也可以加强党办的力量嘛。你看呢？”

“噢……怪不得啊！呵呵，局长，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高英压低了声音讲述着。

“真的？胡娜娜跟老乔有金钱往来？不会吧，老乔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啊……再说了，胡娜娜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给自己准备嫁妆了呀？她还能把钱借给老乔？”刘局长表演的异常投入，简直是到了惟妙惟肖的程度。

“局长啊，你可是有所不知啊，胡娜娜她现在是根本就不愿意处对象啊！都二十八九岁的人了，也可以说是三十来岁了吧，我给她介绍两次，她都不看。现在这叫……呵呵，局长，你是不是落后了啊，对当今某些女人的处世哲学不大了解吧？现在的女人啊，普遍都现实得很，她们为了仕途利益是会不惜一切手段的，把婚恋放在后头根本不算啥。呵呵，趁着有男朋友之前，她们往往都会……总之吧，观念和我们当初那是绝对的不一样啊了！”

刘局长心里琢磨着，这个高英说起话来满是哲理和玄机的。只是可惜了，她那容貌和肤色实在是让自己不敢欣赏。刘局长此刻想着，他妈的前任局长怎么就看上她高英了呢？矮墩墩的身材，全身上下一点让人喜欢的地方也没有啊。噢，高英的智商、情商还是凑合的，或许就是凭借这些，让前任局长把她用在了人事科吧。

“那，你说，这个胡娜娜算不算是行贿啊，我是说有行贿的嫌疑啊？不过，人家相互借钱，俩人自愿的啊。这个，从某种角度来看，还是同事之间的友好感情呢。”刘局长故意装糊涂地说着。

“哼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局长，这不是明摆着吗？胡娜娜拉关系，讨好老乔呗。要不然，老乔那么古板的一个人，他能看上胡娜娜吗？除非他们俩……”高英说到这里，又止住了。

“那，要是行贿受贿的话，我还真的不能提拔胡娜娜。可是，人家既然有借条……另外，这个老乔啊，他可是认准了的人和事啊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那可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啊。他既然能跟我说要胡娜娜去党办任副职，也一定能跟其他几位副局长说嘛……要不然，你把你看到的和你的想法，再和三位副局长还有纪委书记他们几个都说说，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吧。”

“呵呵，这个，我……哦，人家胡娜娜能对老乔有金钱来往，就不能对其他人有金钱来往吗？况且，她年轻漂亮，又是单身的自由一族哦！我有丈夫孩子，再说我也不是‘白富美’啊，比不了人家啊！”高英的话语中已经是露出明显的酸意了。

五

在一个周一的上午，本局纪检委黄书记来到局长办公室告诉刘局长说：“局长，我接到举报信，反映胡娜娜对老乔行贿，这个数……”黄书记说着，用手比划了五个指头。

刘局长不以为然地说：“这个你也相信吗？老乔他可是清廉加古板的厚道人啊，这不是我说的，是多少年来全局上下普遍拥有的共识啊！他能受贿？我死活不信。”

黄书记笑呵呵地说：“我也不打算相信，可是，这信里面都说得很详细了……”

“匿名信吧？别理睬那些无聊的东西。等有空，咱俩直接找老乔谈谈吧。”

话说当天下午，刘局长以党委书记、局长的身份与局纪检委黄书记一起找老乔谈话。

老乔当场就说，我没有受贿，只是借钱，有借条为证。再说了，是胡娜娜主动去我家给我媳妇的，我最初连借她的钱都不愿意呢。如果这件事有什么不妥的话，我立马把钱还给她。

刘局长和黄书记都一再表态说，组织上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这是对干部负责。而且无论是组织上还是我们个人，根本就不相信你老乔是那种人。现在情况弄清楚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随后，刘局长和黄书记又找到胡娜娜了解了有关情况。胡娜娜说，她与老乔的夫人闲聊天知道了乔夫人生意赔本的事情，出于邻居之间的同情心，也是出于对老乔的敬重，这才借给他家一笔钱当做流动资金以解燃眉之急。对此，刘局长定论：同志之间的互相帮助无可厚非，而且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目了然，不存在行贿受贿问题。

后来，刘局长又单独找老乔，建议他接纳胡娜娜到党办任副主任。他是这样替老乔分析的：“如果你不赞成胡娜娜到党办任职，人们会认为你老乔不够仗义，因为胡娜娜为了资助你夫人的生意，而遭遇小人的非议。你老乔年龄大了无所谓了，可是人家小胡毕竟年轻……如果别人一再坚持提拔胡娜娜去党办任副主任的话，最终你老乔也是挡不住的啊！”

“好吧，我完全同意胡娜娜担任党办副主任。不过，我也是觉得奇怪啊，怎么弄出这么个举报来呢？不就是同志之间相互借钱吗？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给人事科打电话找胡娜娜，让她来我办公室……呵呵，一定是有人知道了，胡乱猜测的吧。”随后，老乔一个劲地表示一定要帮助胡娜娜尽早适应党办的工作，将来自己退居二线就建议胡娜娜在党办主持工作。

后来，刘局长在党委会上让纪委黄书记郑重强调老乔和胡娜娜之间不存在行贿受贿问题。随即，党委做出决定，老乔、高英等人副科转为正科；霍志强担任人事科副科长，胡娜娜担任党办副主任……

一年多之后，老乔退居二线。在老乔退居二线之前，他向局党委郑重地提交了退居二线的申请并积极建议胡娜娜主持党办全面工作。不过，党委会决定胡娜娜由副主任直接提拔为党办主任。

又过了一段时间，高英被下派到基层县局任局长。随后，根据上级有关机构改革方案新要求，市局党办与市局人事科合并，成立了一个新的综合部门：市局党委组织部（与劳动人事科合署办公）。由于胡娜娜在党办是正科级主任，合并后自然担任市局党委组织部部长，同时兼任市局劳动人事科科长，主持全面工作并侧重于党委组织部干部管理工作。原人事科副科长霍志强任市局劳动人事科副科长（正科级）。

从那以后，胡娜娜在节假日经常根据刘局长的指示精神，去市局“加班”工作，而且总是随叫随到，勤勤恳恳，受到领导好评。不久，胡娜娜就被确定为市局领导班子后备干部，并送到上级党校青干班学习。因此，人们对胡娜娜的前途普遍看好。

（本文后记）

这个故事是怎么流传出来的？据说都是从那个工会干事孙大海的多次讲述中流传开的。看来，孙大海还是一位有心人呢。不过，据说他直到“奔五”了，连个副科级都没有混上呢。这又让许多人不理解，这么聪明且有工作能力和业绩的人，怎么会“不思进取”呢？

（本文系官场微小说（ID：gc-wxs）原创首发，作者：孟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