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水文

眼中的水文

▼杨永平

干水文工作久了，眼中除了水文还是水文。

我曾经去过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子，那种纯纯的古代，至少是民国风格的老宅子真的让我满目惊奇，包括院子里的如同大观园的前庭后院、楼台亭阁。但最引人瞩目的是前院的一个庞大的水缸。水缸里面有很多鱼，有草鱼，有鲤鱼，还有肚子扁平的红色的像月亮一样的说不出名字的鱼。有很多人都在看水缸和鱼，他们说这个鱼缸也就是为了观赏和点缀院落，但我却不以为然。

从古到今，有多少大户人家院子水缸里都养着鱼，我认为水缸里的鱼就好比水文局里的水资源科，鱼就是最好的水质监测人员。大户人家每日清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掉水缸的水，为水缸里的鱼换上新鲜水。如果鱼活蹦乱跳，说明水很安全，大家就可以放心大胆饮用井里的水；如果鱼不欢实了，翻白肚了，在水里飘浮起来了，那就说明“江湖凶险”了，水就不能饮用了。我看过很多材料和报告，那些文字上说某某河流水质达到一类、二类、三类，其实稍稍有点水文知识的人都知道，河里的鱼都无影无踪了，水质还能好吗？这样的水还能饮用吗？就好比蔬菜，虫都不吃的蔬菜能是好菜吗？

那座古色古香的房子据说风水很好，出过举人，举人的玄孙当过道台。其实风水这东西是很神秘的，术业有专攻我不能究其理。我以为风水专业人员在古代叫做地理风水先生，传承至今现在叫做勘察设计院。在中国古代，长安的风水先生在踏勘建设现场的时候是很注重水文地理的，不说别的，单就今天西安老城地下排水设施，包括护城河，都是在大量运用水文产流、汇流、泄洪的规律，因势利导的。而看看现在的“风水先生”，他们用简单的地勘就证明了地理位置的选址。地勘不仅仅是地下的探测，更为重要的是要考虑水文、地质、采光、通风，包括地气的耦合等等，对于生命更健康状态的维护，所居住的一切元素都要考虑进去。

今年华中武汉的洪水非常大，全城陷入一片汪洋。据说武汉有大洪水的地方原来是个湖泊，开发商把水抽干，在哪里建设了很多房子，但是水是认识老家的，“水”好比老马识途一样能认识路，终于又回“家”啦。我们商洛丹凤铁峪铺那里有一块民居，原来是老河道，当地人改河建房，2007年的一场大洪水沿着老河道的痕迹，将民居冲的七零八落。水又回到原来的水路上了。

往往在很多时候，我都能看到水文纵深。道可道，非常道。水文亦有其道可也。（陕西省水文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