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李家河
春到李家河
2月23日是农历正月十六。火红的灯笼还在街道两旁的树枝上摇曳,十五的烟花仍在脑海中璀璨绽放,新年的气息尚未退去,我们却已经按照县上的安排,投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扶贫攻坚战中。在老领导的带领下,我们一行几人向局包扶的温水镇李家河村进发。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激动。老领导说,他当年在那个村的驻地乡政府工作过多年,那里是个山清水秀的山坳坳,很美。同事小李笑着说,周末没事的时候,他也喜欢和朋友驱车去那里闲溜达,练车、赏景,也好像很熟悉似得。看来,大家都和这个村子有说不尽的情缘。想想自己,这些年因为工作去过温水镇政府几次,却只是位匆匆的过客,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村子的模样。于是,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急切的渴望,好想一睹她的芳容。
汽车沿着平坦的水泥路,一路驰骋,大约四十分钟就到了温水镇李家河社区中心办事处。老领导和中心负责人进行了衔接后,就匆匆赶往李家河村委会。一座二层小楼赫然矗立在眼前,明明挂着幸福院的牌子,我误以为司机找错地方了,可是,仔细一看,确实是村委会。
听到说话声,正在办公的村领导班子一行出门热情地迎接了我们。村主任王天平、副主任张维新、会计等正在紧张的商讨扶贫的事宜,见我们来,他们自然高兴。村委会的办公室里宽敞明亮,但还是冷冷的,虽然有一个火炉子烘烤在屋子一角,可是,依然冷得像冰窖。我缩了缩脖子,急忙坐到有火的地方。
可是,老领导却一落座就亲切的询问起村上的基本情况来,想不到,年轻的村干部早已做好准备,对答如流,可见他们把底子摸得相当清楚了。全村351户,1583人,其中贫困户120户,496人;耕地面积7200亩;上年人均纯收入7474元;全村外出务工人员500人;享受低保户61户,165人;残疾人53人;兜底扶贫25户……一向对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老领导边听边拿着笔记本记录着,神情严肃,不时还提问一些他能记起的人名字。岁月如梭,时光如水。我知道,他对这片曾经洒过自己热血的土地是多么的热恋,而今日重返故地,心中难免有诸多感慨。
为了如实掌握第一手扶贫资料,老领导不顾天气寒冷,带领我们去村子里看看。虽说是个小山村,可是,这个村并非我心中想的那样美好。东山岭上住几家家人,西上台台住几户,七零八散。乍暖还寒的日子里,北风地在耳边呼啸,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一直向前,映入视野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落光叶子的树木光秃秃一片,走一段就会看到几户人家,破败的土坯房子透露着历史的痕迹。屋前的老牛、堆成山的柴垛、晒干了的牛粪、还有那穿着大红袄袄的女人,流着长长的鼻涕的娃娃,这些都深深定格在我的心底深处,触及着我近乎麻木的灵魂。
最引人注目的是住在半山腰上的十几户人家,他们面朝太阳,依山而居,同事笑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牙碴骨台台吧?村子里茶余饭后拉家常的地方,也是惹是生非的地方。”这时,我想起我县著名作家周建顺先生写的新书《牙碴骨台台上的故事》,也许,这就是作品原型吧。终于,我才懂得李家河并非我心中想象的那样充满诗意,他其实很古老、落后和穷困,就像深闺中的女子,没有一点时尚的气息,有的只是浓浓的乡野田园味道。
这时,老领导笑着说,多年前,牙叉骨台台上发生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人们下地干活回来,端一只大佬碗,蹲在地上大口咥干面,一把野菜盖在裤带一般粗的面条上,少盐没醋,油水更是少的可怜,但是,人们却吃的特别香;碾场时,一般都是老黄牛拉着,主人家手里拿着灶滤,在身后接牛粪;李家河村的道路不好,好几个男人开蹦蹦车都从悬崖上摔下去,丧了性命,这样以来,村里的寡妇就多了起来。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姚美丽的女人,长得水灵灵的俊俏,丈夫去世后村里的光棍们排成了长队,男人们为了她,还争风吃醋,闹出了不少笑话。最后,老领导还告诉我们,这个村里的十个村民小组都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什么枣树林林、郭家岭岭、三成……老领导娓娓道来,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大山深处,鸡鸣犬吠,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世代代生息在这片陕甘交界最偏僻的大山里,过着最原始最落后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惜,人们只能看到指甲盖大的一片天。回来的路上,老领导若有所思,忧心忡忡,他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扶贫的事项:建设高标准农田1800亩,新修u型渠1500米……
车窗外,路边的草木泛出了一抹鹅黄,山桃花正在悄悄孕育花蕾。我知道,春天来了。春到李家河,这里将会生机盎然,一片欣欣向荣。
(陇县水利局文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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