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那条河
童年那条河
◆文雪梅
自从记事起,那条河就从村中穿过。我的童年,每天都是枕着那条河的流水声入眠。流淌在那条河里的岁月像只蝴蝶,时常停留在我记忆的深处。
河的名字已无从探究,河堤是用坚固的石头水泥砌成的,呈槽形,不是很宽,河水足足有好几尺深,水流湍急,水质清澈见底,阳光灿烂的日子可以看到河底黑褐色的石子和不明的杂物。那条河生生不息,像位慈祥的母亲,用她甘甜的乳汁滋润着我们山脚下的这个小村庄。河边荡漾着女人们洗衣服时的说笑声,河水洗去庄稼地里劳作的人们满身疲惫,天气干旱时,那条河又成了灌溉庄稼的最好水源,茶余饭后,河边更是乡亲们神吹海侃的好地方……
河的一边是公路,另一边紧挨着民宅。夏天的夜晚,借着月色,有人喜欢到河里痛痛快快的洗个凉水澡,这样的天然“澡堂”,也许只有村里人才可以享受了。女人们刚一出门就在河里淘米、洗菜,既实惠又方便。坐在院边的大槐树下闲聊,倾听着哗哗的流水声,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从眼前驶过,好不惬意。
七岁那年,我和村里一群小伙伴在河边玩耍,一不留神就栽到河里了。那时我体弱瘦小,又不会水性,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着,急得河边的小伙伴们只知道大声叫喊。幸好,村卫生室的新虎叔从路上走过,听到叫喊声,赶紧跑过来。当时,河水已经把我淹没了,只剩一条红领巾顺水漂流,新虎叔急忙跳进河里,把那条“红领巾”拽了上来。
那件事,让我记住了那条河,更记住了一个人。同时,我对村里那条河也多了一丝畏惧。后来,我们举家搬到城里居住,我也读完大学,出嫁到外地,回村的次数便少了。今年侄女结婚回到村里,终于见到了我日夜牵挂的那条河,河水依旧湍急有力地流着,河堤也加固得越发结实、美观,河的两岸绿树成荫,洁白程亮的农家房舍矗立在眼前,宽阔平坦的公路像条锦带穿过,一切还是那样亲切、熟悉。我四处寻找新虎叔,一位老人告诉我,新虎去年就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看那条河,还有站在河边目送我的父老乡亲,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那条河,它一直魂牵梦绕般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陕西陇县水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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