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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缘文学•散文随笔】何以致契阔 绕腕双跳脱

更新时间:2023-06-01 12:48:11 来源: 作者:席晓红 浏览283次 文字大小:

   何以致契阔 绕腕双跳脱

   也曾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及至今,终于知,他永不会来……其实,我们不过想要做个寻常女子,面目清秀,鲜知世事,听街知巷闻的歌,看老少皆宜的剧,穿舒适衣裤,化少许的淡妆。说得体的话语,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偏颇矛盾,不低微脆弱。不向世间盲目索取,亦不事事推敲。

     这一切的一切,简单又复杂……做不到不偏矛盾,做不到不事事推敲,还有很多自以为是的小烦恼。幸好还可以听歌,看剧,弹琴,读书,还可以在知己面前八卦,买少量的首饰。

     沈从文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感谢那个在我正当好年龄时爱我的他。只是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那时爱的题材,那时读的诗句,选的字,都刻在银镯,戴在手腕,记在心田。

     彼时爱荷花,喜欢芙蓉赋里: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于是第一只银镯,选了荷花,我名之“英茂独灵”。记忆中的自己也有过那么美好的一段日子……

     虽不生于四月,对牡丹却总有种特别的感觉,百花开尽牡丹春。看过许多家的牡丹,独中意这只牡丹凤凰,刻字:岸芷汀兰 。

     兰草是源于我割舍不去的伪文青情怀,于是收了一对,刻了自己很喜欢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过后泪流满面……缠枝是因为同事给我种的草,刻字:白马入芦花……

     腕上带的基本是我的执念吧,手链手镯是我的最爱。

     因为爱,所以喜欢买,因为买的多,所以一次也会叠戴很多,喜欢它们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也喜欢天长日久后它们岁月的痕迹。

     觉得环佩叮当的声音是这世上最美的声音。

     自古以来,手镯可以说是中国女性最重要的腕饰。丝绸之路开通以后,我国文化受到了很多西域文化与风俗的影响,开始流行佩戴臂环,其样式也很多,有自由伸缩型的,这种臂环可以根据手臂的粗细调节环的大小。 宋人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写道:"金陵人登六朝陵寝,得玉臂之,功侔鬼神"。 还有一种叫作"跳脱"的臂环,如弹簧状,盘拢成圈,少则三圈,多则十几圈,两端用金银丝编成环套,用于调节松紧。 这种"跳脱"式臂环,可戴于手臂部,也可戴于手腕部。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古代的文学作品中,常见女子以手镯相赠恋人的情节。 于是古代女性最重要的腕饰就是手镯了。 梁陶弘景在《真诰》中记述了仙女萼绿华曾赠羊权金玉跳脱。 蒲松龄《聊斋志异-白于玉》中写书生吴筠偶入仙境与一个紫衣仙女燕好,临别时,仙女把自己所戴腕钏送给吴筠留念。 多年后,这腕钏还保护了她与吴筠的子孙免受灾难。

     小时候去戏院看京剧,印象深刻有一拾玉镯那出戏。具体情节如下:书全傅朋,一日外出访友,回时路经孙家庄,见孙玉娇貌美,玉娇也慕傅朋潇洒,因而互相倾心,但束于礼教,不便当面订婚,于是傅朋故意将玉镯掷地,假作失落,料玉娇当会拾去,果然玉娇拾镯进屋,爱抚不释。此事被邻居刘妈发觉,刘妈爱惜玉娇,以拾镯事戏之,并愿为婚媒,乃取玉娇绣鞋,前往傅家说合,玉娇将遂心愿,喜之不胜。

     每日清晨醒来,望一眼腕间那一抹绿莹莹的碧水,轻轻触碰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带给人由衷的自然喜悦,它犹如知己伴随着自己人生的日日夜夜……试问小女子,有此碧镯跟随,夫复何求?!

     你可曾看见那些鲜活伶俐明艳的生命,她们聪慧过人、她们春意盎然、她们不甘平凡且夜夜笙歌,她们拥有着此刻的快乐。可是,随着时间的溜走,她们渐渐为人妻,甘于一个平庸的丈夫,过着柴米油盐吵架拌嘴的一辈子,她们渐渐丢失了高雅、丧失了美貌,她们消磨在了岁月中。流逝的韶华,老去的青春,没有墓志铭,燕过了无痕……然而,那些年戴过的首饰,那些年做过的旧梦,又似乎都未曾远去……

     一轮圆月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银。熟读唐诗三百首就是好,随时可用。

     有只镯子,缺点显而易见,薄且颜色的分布很奇怪,一半浓绿,一半近白。却是心头旧爱,像极我性格的两个面,静时很痴呆,动时很疯癫。人送雅号:静若病喵,动如疯兔。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 绕过小村

     等待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你是我的一场好梦

     明天一切好说

     幸好还有回忆,幸好还有你,还有好梦……

    十多年前的故人终于相见。

     他问我,笔下的文字是否依然残缺,我摇头。那颗葡萄树下,头戴着牵牛花的菇凉是否还在。

     我摇头。

     那时候连头发都是孤单的。只有院墙外的秋千,可以承载我多余的快乐。在山林里舞蹈的疯子,何其快乐。只是无人能懂。

     河边的石头已经圆了,葡萄树已经老的不再有葡萄,藤蔓爬上屋顶,僵在窗边。

     全身细胞换了n次,也至少更新了骨子里的不安和欢腾踊跃。

     闹够了。

     彼时,三餐正,胃病已愈。偶尔心悸。而立。

     我一切都好。

   院子里栽了新的葡萄。侄女的长发,刚好可以别一朵牵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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