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缘文学•散文随笔】母亲腌咸菜||吴秉信(内蒙古)
【散文】
在我的记忆中,在乡下每年到了深秋的季节便开始腌制咸菜。这时,地里的白菜、胡萝卜、芋头、芥菜等各种蔬菜都已经下来了,男人们不分昼夜地收割庄稼,女人们开始风风火火地忙碌着腌制咸菜过冬。
过去,在物质匮乏的年月里,人们一年四季都吃不到新鲜蔬菜。所以,村里家家户户都在腌咸菜,大瓮小瓮都用上,而且储蓄的很多。家里人多的,腌制咸菜除了用一个大瓮以外,还再增加一两个坛子作为备用。
母亲腌制咸菜游刃有余。母亲说,腌菜是有一定的诀窍的,它还是一门技术。所以,腌制咸菜质量的好坏直接跟原材料、气候、放盐多少以及装菜的实度和密度等都有着很大的关系:首先,把直挺挺的白菜、芋头、芥菜、胡萝卜等洗得干干净净,晾干切成块状(芥菜、胡萝卜不用切块,直接放入即可);等到第二天,将所有的菜全部都放入瓮子里;每放一层菜,在上面的菜上撒一层大青盐(块盐);紧接着再放一层菜,再撒一层盐;按照放一层菜撒一层盐的方法一直把瓮子放满为止;然后加入适量的水,最后在上面压上一块椭圆形的大青石头,封口盖好以后不要再打动它了,静静地等候……到了十天半月以后,掀开菜瓮用筷子慢慢地搅动,这时,屋子里即可弥漫出一股清香扑鼻地腌咸菜的味道,沁人心脾!也正是从这时起,母亲每隔一两天的时间都要用筷子或高粱头刷子在菜瓮里来回地搅动着,把菜瓮里的白色泡沫全部打散打开为止,咸菜腌制的时间越久成色就越好。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着同样的动作,坚持一周的时间即可食用。
小时候,我家一日三餐都离不开咸菜,这种咸菜一直吃到过冬和过年的春季。每天早晨,母亲从咸菜瓮里捞出一块咸菜疙瘩,切成均匀的细丝丝,滴上稍许的素油拌上一碗,全家人坐在炕上喝着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糊糊就着咸菜,那种怡然自得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还有老咸菜疙瘩,母亲捞出几块放在太阳下面暴晒。暴晒后的咸菜疙瘩被滞出一层白白的盐巴,变得柔软皱褶,母亲将它切成细条。锅里油炸两个小辣椒,“呲啦”地一声响,再放入咸菜细条即可闻到一股香辣的油香味道,它即刻勾起了我的食欲,吃在嘴里更是唇齿留香!咸菜,它是农村祖辈沿袭至今的一种菜食,沉淀着古老文化,洞藏着老咸菜疙瘩的故事,历久弥香,回味悠长……
母亲腌制出来的咸菜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青翠欲滴,令人垂涎。我最喜欢吃母亲的咸菜,有时把腌制的胡萝卜切片晒干,上学带在路上还是一种可口的零食呢!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已经提高了,在超市随时都可以买到各式各样的咸菜,可是,怎么也吃不到像母亲腌制咸菜的味道来。
作者简介
吴秉信(笔名吴华、吴磊),原北京军区69军51082部队,男,汉族,中共党员,大专学历。生于山西省朔县,1960年来到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第二故乡。念过书,学过医,参过军,当过工人,干部。现已退休,依然老骥伏枥,磐石之固,笔耕不辍。自1972年写稿以来共创作60万字作品,发表900余篇文章。其中包括散文、小说、诗歌、儿童文学、通讯等。作品散见于全国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入书33本,有《钟老师》《剜鸡眼》等九篇代表作。获奖26次,其中金奖3次,一等奖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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