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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水缘文学征文136#】水泉湾的回忆(散文)​||张勇(甘肃)

更新时间:2022-08-31 21:45:06 来源: 作者: 浏览308次 文字大小:

【散文】

水泉湾的回忆
文/张勇
我的家乡在华亭县的一个小山村,小时候,全庄近百户人吃水多半一个叫水泉湾的小水井挑水吃,水泉湾承载了全庄人几十年吃水的记忆历程
小水井深度约2米,直径约1米,用圆石头垒砌上来,不知何年何月开挖。一大早,伴着水担“吱吱”声,人们到了水泉旁,躬着腰,水桶挂在水担铁勾上,桶底接近水面时,用力一甩,“咣!”一下,盛满清凉干净的山泉水就吊上来了。用木扁担挑上满桶的水,随着行人的步子颤悠悠的向家中走去,累了可以轻轻放在路上休息一下,扁担走过的地方,乡间的土路上滴出一条细小的线,开启一天干甜的生活。
上世纪九十代以后,由于经济快速发展,工业用水、生活用水量加大,加之矿山开采导致地下水位降低,吃水渐渐陷入困境。
不知什么时候起,水泉井里的水位渐渐降低。每天,天不亮或者在附近煤矿上夜班刚回家的人,不顾疲劳瞌睡,先担满水缸里的水才去休息。第二天早上天亮后去担水的人,会看见井底红彤彤的红胶泥层,水慢慢从水井底里往出渗,井底只有浅浅的一窝水,吊不上一桶水。等着担水的人,垂头丧气,念叨着家里需要干的活计,小小的井边,桶排成了长队。有的人嫌水渗得太慢,小心翼翼地踩着井边的石头,攀着水井边缘,钻进水泉底,用马勺往桶里舀,水舀满后,看着井边等待的空桶,互相安慰着地往家里赶去。井边等水的人,一个个轮流跳下井去舀水。如果那次井里的水能一次用水桶挑上,一定会飞快挑回家,再来一桶,那简直就像中了奖、走了大运一样让人兴奋。慢慢地,人们发现即使半夜不睡觉也吊不上水了,不管啥时间,都要到井底刮水吃,由原来用马勺舀,变成了刮泥糊糊。终于,水泉湾在大家的期盼中,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小水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成为一眼涸井。
水泉湾有一条细细的小河流,宽度不足1米,是从不远的山中缓缓流下的,人们亲切的叫它“小河子”。为了吃到水,人们只能在小河子旁挖一个小水坑,周围用铁锨堆起一圈河沙,小河子里的水渗进去后,人们蹲在小水坑旁,用马勺往桶里舀水,舀井桶的水质混浊、杂质很多,回家慢慢沉淀后,锅里烧过水,锅底会留下浅浅的泥印。如果遇到河水暴涨,小水坑会被冲得无影无踪。遇到连续干旱,小河子被晒得露出干邦邦的胸膛,瞪着干枯的大眼,无力地望着大家。家里人力较充足的,用三轮车或架子车拉一个大铁桶,套着牛或驴,跑几里路,到附近煤矿的抽水房里拉水吃。无论是在河边担的水,还是煤矿拉的水,没有任何水质保证,只要是水,就算有了生活保障。担回的水,还要节约着用,一家人共用一盆水洗脸,洗完脸的水洒院子,做饭用完的水喂猪、喂牛,不敢浪费一滴水。如果天下大雨,房檐下排满了盆子、水桶和水缸,叮叮铛铛,胜过了雨滴声。既便是大年三十、除夕守夜,人们都不会忘记,拉着水桶到附近的煤矿去找水。乡亲们想法设法从外地请来钻探队,在村子里打了100多米深,都没有找出一滴水,吃到干净香甜的水,成了人们最大的希望。
本世纪初,我们村做为附近吃水最困难的村子,经过县上、乡上的共同努力,率先铺设了引水管道,从附近高山的水井里抽出水,通到了村里。村民们闻风而动、奔走相告,不到几天就义务挖通了铺管子的通道,家家户户接上了水龙头,有了检查井,冬天来临,第一件事就是给室外的水管、龙头包上厚厚的外衣。直接用软管把自来水从检查井接到了灶头上。人们互相传播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再也不愁吃水的问题了。后来,乡上有了专门管水的机构水管所,自来水管道辐射到全乡、全县的各个村落。接通了全县的水源,大大小小的供水管道,象血管一样,密密麻麻地埋设在地下,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都通上了自来水。乡亲们告别了吃河水、半夜抢水的尴尬。如今的小河子,依然流淌着,水泉湾也早已名不符实,作为地名留了下来,那个枯水井被填埋,失去了踪影,消失在记忆中。
本文系水缘文学(ID:sywxwk原创首发,作者:张勇


作者简介




张勇,男,甘肃华亭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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