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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缘文学•散文】我的姑姑||徐生斌(陕西)

更新时间:2022-03-08 21:12:54 来源: 作者: 浏览371次 文字大小:
我的姑姑
文/徐生斌
那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去姑姑家玩。我感到路好远好远。长大了才知道只有6里路远。
那时候姑姑家门前有条大水渠。是灞源公社(那时叫公社,现在叫镇)修的发电站的大水渠。父亲就在发电站上班。姑姑最怕我去渠边玩,那水l有一米五深,渠也宽。人立边上看那水,绿油油的,因为水里长满了水草,看着都吓人。
见我一去,姑姑就把我堵在屋内,大门用木板挡着,生怕我掉进水里。
我和母亲去了,姑姑就给我们包饺子。姑姑包饺子很特别,她拿起饺子皮,用左手十指沾点水,涂在饺子皮一圈,然后才放上饺子馅,再用双手压紧,看起来不大不小,好秀气。姑姑包的饺子下到锅里从不开裂,吃起来又香又好,长这么大,这是我吃过最好的饺子了。每每吃好吃的,从来不会忘了父亲,她知道父亲上班,让保哥去告诉父亲,让下班了来吃。
姑姑和父亲一样,长得高大魁梧,只可惜姑姑是个小脚,在过去的年月,女人都包脚。可就是这双小脚。姑姑早出晚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在生产队劳动,回家还要做饭,洗衣服,喂猪。所有这一切都是姑姑在操作。
我念书了,只有礼拜六和礼拜天才有时间去姑姑家,有时礼拜六,礼拜天还要推石磨子磨玉米或磨杂面。过年了我兄弟姐妹四个,每年才能去两个,去给姑姑拜年。这也是我儿时最高兴的事了。因为姑姑家的楼上,总藏着又红又大又甜的柿子。每年姑父卸了柿子,姑姑就把柿子存在楼上,上面盖着柿子树叶,到吃的时候,用小盆盛一盆。
我家住在灞源公社上村第三生产队,姑姑住在灞源公社西河寨大队第七生产队。因为发电站建在姑姑队上的地方,所以姑姑从60年就用上了电。可姑姑细发,全屋只安了三个灯泡,她住的房子和锅灶相连,她就给中间隔墙留了一个大洞。灯泡就吊在洞的中央。她的房间能看见,锅上做饭也能看见。也许是我去得多了,姑姑的左邻右舍都认得我。每每我去姑姑家,他们就笑呵呵地说:“又来看你姑姑了。”
1984年我初中也毕业了,我们兄弟姐妹也长大了。屋里的三间房也不够住了,说是三间房,只有两个房子,中间是堂屋,后沿一面是锅灶,一面是一年存放土豆的地方。那时我家条件也不好,所以也辍学回家了。母亲商议再盖一座房子,于是父亲就写了申请,等待批复和庄基证。
1985年3月,庄基证下来了。于是母亲就说:“你和你哥都在家,我们做一窖瓦,也省不少钱呢!”我们就忙碌起来。拉黄土,在队上的土场子上。姑姑知道了就上来帮忙。一呆就是几个月。姑姑很爱干活,在我家的日子里,她一天忙前忙后,烧水做饭样样都行。每顿饭回来,她早早就把啥都弄好了。因为请了做瓦的匠人,每天得炒几个菜。瓦做好了,我兄弟两人又开始弄窖柴,一百二十捆松毛柴,都要金黄的。终于于85年冬天把瓦烧好了。
1986年3月,地基弄好了,就开始打土墙。姑姑和姑父就上来帮忙,姑姑白天做饭,晚上帮我和父亲拉土,从老房后面起土,拉到前面,每晚都要干到十点多,够白天半天用。
那年富平的大伯也回来了。大姑最大,下来是大伯,再是小姑,下来就是父亲了。小姑住在北川沟口村,离我家十二里远,所以我很少去小姑那。
那年姑姑也有病了。肚子烧得厉害,她让我们在路上抓懒哈嗼,抓回来装进一个布口袋,然后把口以扎。她就把布口袋放在肚子上,吸她身上的热气。就这样,懒哈嗼也死了十多只。
当我家把房子盖好后,姑姑就回家去了。
九月的一天,姑姑病情加重了。我去看望姑姑,原本身高体胖的姑姑,却变得瘦弱无比,两只大大的眼睛,也显出了深窝,她的脸苍白无一点血丝。我趴在她的炕边上,姑姑用那瘦弱的手,摸着我的头。说:“姑姑不行了,长大了要听话。”瞬间我的眼泪下来了。
就这样,在那个晚上,姑姑走完了她的一生,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姑姑在家放了七天,我们兄弟姐妹为姑姑守了七天灵。送走了可爱的姑姑。
姑姑离开我已37年了,但每逢过年过节清明,我都会想起我的姑姑。
时间在流逝,我心在仿徨。
愿姑姑地下安息,永无病痛。
本文系水缘文学(ID:sywxwk原创首发,作者:徐生斌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徐生斌,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灞源镇人,1984年灞源中学毕业。1985年到1987年上辽宁《杜鹃》文学讲习所,后因生活所迫,一直到西安工地打工。从去年西安疫情,才又做起了文学梦,在乡土蓝田,蓝田作家,水缘文学发表习作30余篇。喜欢以文会友,结交有识之士一起共创未来,写出人们喜爱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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